「許多選民對民主的認識只止於投票,未伴隨其他更積極形式的討論或參與,在危機時刻更易受到民粹型或極端型政客的煽動,而節制理性型的政治人物則往往被棄若敝屣。
第三,是能力與權力的斷離,擁有權力的政治菁英喜歡譁眾取寵,擁有專業知能、更依法行政的技術官僚卻只能供其差遣。只有當政局亂到不可開交,如義大利和希臘的例子,技術菁英才會被請出來收拾殘局,因為只有這些人的信用尚未被政治磨損殆盡。」
歐債危機有無民主解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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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法國大選同日舉行的希臘國會選舉,法國新當選的總統歐蘭德已經成立新政府,希臘卻因得票最高的三個政黨均無力組構聯合政府,只能暫由總統指派技術官僚充任臨時內閣,等待下月重新選舉。經濟困頓的國家,社會歧見越深,政治統合便越棘手,這是命定的惡性循環。
希臘政府難產的時間拖得越長,人民反對撙節方案的情緒就越高漲,它無法實現償債承諾、從而退出歐元區的機會就越高。與此同時,這個懸宕與挽救的拔河過程,對全球股市及經濟的衝擊和侵蝕也會一波一波湧至。這就是所謂的「蝴蝶效應」:希臘民眾在街頭示威、擠兌、投票選舉,卻決定了遠在倫敦、紐約、乃至台北股市的漲跌;但希臘人民不是故意的,他們只是關注自己生活受到的壓縮而作出了本能的反應。
法國前總統沙克吉的失敗,則是另外一個例子。自歐債危機爆發後,沙克吉是歐洲第十一個倒台的政府,歐洲沒有一個執政黨能保住執政地位。亦即,整個歐洲不僅在「向左轉」,更陷入一種「對現狀不滿」的氛圍,各國人民對現有執政者皆不滿意。歐蘭德是否比沙克吉更善於治國,許多人表示存疑,英國媒體甚至直言歐蘭德當選對法國和歐洲都不好;但當「趕走沙克吉」成為憤怒選民的最大目標時,「下一個會不會更好」就成了次要的考量了。
當佛里曼數年前提出「世界是平的」的理論時,人們奉為至理名言;但今天看來,世界其實並不平坦,而是充滿崎嶇道路與深坑暗谷。尤其以歐洲各國既有的民主開放基礎,加上歐盟致力於拆除疆界、統一貨幣及制度的長年努力之後,卻因南歐若干幾國的債務問題,不僅嚴重衝擊全球經濟,更紛紛吹起「反移民」風潮,這豈非歐盟的一個嚴重警訊?
深一層看,歐盟作為一個超國家的統合體,手握跨國界的決策大權,但各國人民對它的認同卻極淡薄。也因此,看起來參加歐盟有利可圖時,人們急於想要加入;一旦要承擔義務或接受鞭打時,民眾對它便毫無留戀。這恐怕是歐盟作為「國上國」的先天缺憾,只是沒有想到,第一個挑戰它的,竟是民主發源地的雅典。
從台北看歐洲,希臘如何陷入今天的債務危機,值得大家深思;而一個四分五裂、組不成內閣的失敗民主,更值得我們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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